我可能開始懷疑人生的意義,怎麼說好呢?因為結婚以後有太多的衝擊,才8個月,青春好像已經離我很遠。
上星期五因剝智慧齒而告假,邀約母親飲中午茶。父親在我14歲時就去世,母親靠做基層清潔工作、校工等養大我們姊弟三,今年已經60歲,剛退休。她一坐下,就說起我丈夫的不是,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但足以令她不滿,然後說:「和你姊夫相比,真是天和地呀。」
我皺一皺眉頭,道:「不要這樣比較好不好? 我會不開心的。一家人為什麼要這樣說話。要是有人這樣說你我也會不開心的。」
然後,她就生氣了。翌日隔著電話錄了很多話給我聽。說母親只有一個,看你和你老公是否可以走到最後吧。然後說想起父親早逝就很心痛,兒女只把家庭當做餐廳,她沒空招呼我和老公;又說我養你20年,服侍你30年,老公親還不如母親親啊。
這些話很難聽。聽在耳中淚水就流下來了,可我還要裝作若無其事,安慰母親說:「媽咪最重要,不要亂想吧。」
工作上的存在感其實很低。自從與上司爭執後,不斷的欺凌及無理,秘書也站在同一陣線;每天都是戰戰兢兢地上班,心很累。連告假也不敢,只想避免與她再有爭執;想起數年前在尼泊爾、土耳其、非州的隨心,原來已是很久很久前的事。
每天上班我都刻意不穿黑,極力把自己與一眾公務員區分出來,才星期一就盼望著星期五的來臨,而從前我總是高高興興地上班的。左盼右盼,週末終於到了,早上跑步,中午與老爺奶奶午膳、下午與老公逛逛;晚上六時回到娘家,吃過晚飯後回到家已時九時。一天的假期就是這樣過去。丈夫抱怨母親家還是看CCTVB,我說拜托體諒一點吧,六十歲的老人家你還想她有什麼改變。
這陣子我的思想有點灰暗,可能與社會有關,政治風暴四處漫延,沒有一個人避得過。我們勉強在間縫中偷得片刻安穩,卻不知道明天會是如何。不知道下一代還有沒有明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