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中偶然遇上一些人,莫名其妙地對你很好。
好得,連你自己也覺得是踰越了什麼,可是彼此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呵。
林卓麟就是這樣突然出現。
從選舉認識,從陌生到離別前竟然依依不捨。
腦海中偶然閃過他的細緻,大概可以把馮天耀撃倒。
第一次開會遲到,但不忘送上藍莓muffin,巧妙地平息了我的怒氣。
那時我就想比我年輕兩年多的小男生竟然抓得那麼準。
後來他反覆不斷地「威脅」說會離開競選團隊,
我心頭有氣但當下就提醒自己 : 冷靜。
這回應該是鬥智不鬥力。
我屢屢強調他的重要,每天把感激掛在嘴邊。
告訴他不要走、不能離開,還厚面皮地誇他是「好男人」。
如果說是我的戰術「湊效」了,我只想把你留到選舉結束,
而不是永遠在我身旁。
後來的事發展得是......太離奇了。
記得有天晚上從辦事處離開後你忽然說:「我還沒有見過 S的男朋友。」
我說我沒有男朋友呀。
第一次車巡後我半躺在mini cooper 內,你打開了車蓬。
我說:「藍天白雲名車太浪漫了,可惜坐在我旁邊的竟然是你。」
你似是被激怒了,不停地說自己其實也不是很差什麼什麼的。
「其實我不是真的很肥吧?不是真的很差啊。」
偶然我說了我喜歡的那個人的事,
你不置可否地叫我當心對方其實是否也對我有意。
那個論壇後大伙兒在為興仔的過失做庇護,我說我累得快張不開雙眼了。
你走過來溫柔地為我按摩(!),然後竟然在眾人前說:
「不過 S 你已有喜歡的人,你是個很好的女孩,要不我一定追你。」
所有人都望著我們,我強裝不在意地隨意帶過:「哈哈我好難頂的。」
當 Ian 向我開火時你立即責難對方,說不要怕會為永遠為我挺身而出。
我固執地向總部開火,你夾在中間還為我擋架。
我惱恨陳辨的薄舌,你哄我氹我叫不要生氣,說會令你心痛。
我大意沒有影印要把自己的名字及身份證號碼抄50次,
你一手把那疊文件拿過來,若無其事地逐份逐份地抄。
AY說你真是有情有義,我看到的還不只這些。
投票前的一天晚上你在車廂內握著我的手說沒事,
你知道我緊張,非常非常的緊張。
後來嬴了。你抱了抱我,說鬆了一口氣。
我知道成敗於你不是一回事,你只是在乎我是否會失望。
某天你忽然說要送我一件小禮物,
然後你到連卡佛買了名貴的香氛給我,因為知道我容易緊張,
說在彼邦唸書緊張時,深呼吸一下就沒事了。
那當下我感動之餘,竟還想起過往曾嘲笑送香氛給女生的男人。
慶功宴上你應允一手包辦我的功課,我們還勾過手指尾。
那天天耀farewell 我,我把你也請了過來,
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,因為你捨不得我。
你坐下喝了很多Whiskey, 借醉向我靠得很近,
你說你其實真的不是我說的那麼沒品味,真的真的不是。
「我其實真的不是很差。」
後來你醉了,醉後卻異常的安靜。
我忽然明白平日多言的你只是用說話來掩飾內心的空洞。
後來......後來你依約幫我改功課至深夜;
我的功課,是多麼混帳啊林麟......
你真的真的不用為我付出那麼多......
如果我說對你只有感激還沒有愛意,
縱然你讓我感到溫暖。
追看你舊日網頁的筆縱,你曾經這樣寫道:
「
工作至沒有一刻可以停下來,失聲,打交道,卻仍然赤貧,經常被明裏暗裏被嘲笑我肥、樣衰及自大,更要自嘲之餘每次只能微笑面對,羨慕與妒忌,比較,滿足感與意義的迷失,沒有假期的假期。我雖知道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,但是,還是敵不過自卑與淚水。安慰,更見可憐。」
自大源於自卑麼?平日自信的你是因為心底的自卑嗎?
那我承諾回港後不會再說你肥,好嗎?